走过山河岁月的日子(作者/肖晓)
作者:文章来源：发布是时间:2017-09-22 01:38字体大小：【大中小】
走过山，跨过水，迎朝阳，送晚霞，看月亮，数星星。山河中，岁月里，我们还在，日子也在。
腊八节这一天，古城西安依然笼罩在雾霾中，远处的楼宇，近处的行人，像披了一层缥缈的外衣，模糊不清。这一天，我走在路上，脚步深浅不一，内心忐忑不安，像极了挂在枝头的叶子，无所畏惧又忧心忡忡。
关于节日，国人最隆重，最热情的方式总是与吃有关。这种可爱的，温暖的，真实的，沾染舌尖，充满味蕾的滋味，让人感到日子的踏实，生活的温润。遗憾的是，腊八这天，我依然在路上，呼吸着厚重的雾霾，睫毛上沾了一层晶莹的水雾，口罩上也落满了灰尘。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，走了不少路，打了几次车，拨了好几个电话，重复了许多语言。看见了许多张脸，有慈祥的，冷漠的，焦躁的，平静的，当然还有虚伪的。
走在太白路立交的时候，一些人来过，另一些人走过去，他们经过的瞬间，有的脚步近了，有的背影远了。我站在桥上，看着满目的灰暗，城市里的一切，不知为何，忽然有一种酸楚直抵心房，那是来自心底的凉。身边来来往往的人，滴滴答答的脚步，敲击着台阶的背面，没有太阳，也未形成瘦长的身影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来自远方，那么清晰，又那般模糊。
谁能驮着晨光，背着暮色，在岁月升平的日子里，安详地度过一生？有，一定有，无，也一无所有。
一个人的行走，背影注定是孤单的，因为眼睛永远无法看到后脑勺。就在下台阶的时候，竟然摔倒了，爬起来，也顾不得疼，似乎也不疼。爬起来，拍了拍腿上和鞋子上的灰，继续走。对于这样的情景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心里暗想，都这么大人了，走路还摔跤，真不小心；又或者是，那姑娘摔了几个台阶，会不会受伤？或许有，或许没有。直到晚上洗漱时，才发现，腿上的两条紫色痕迹。
一些思绪，一些心事，许多现实，许多无常，在一场雾霾的袭击中变得更加脆弱，像冬天的心，有着清凉的神情。
许多颜色在凋零，许多事物在消退，许多人也在渐行渐远。赶路的日子，我需要一些勇气和安慰。累了，就停下；饿了，就吃饭。比如，在厨房里，用轻巧的电饭煲，配上红枣、银耳、莲子、百合、红豆、粳米、冰糖，煮一锅热气腾腾，香气四溢，软绵香甜的粥。窝在沙发上，这样的日子也是美的。
与一粒米对话，聆听自己的声音。风声，雨声，雾霾声，还有冬天酣睡的声音。我不怨恨生活，也不怨恨他人。就像我在路上走着，手机没电了，查不到地图，明知道要去的地方就在附近，却不知该不该过马路。就询问了一位美女，她刚开始让我往右走，说就在前方200米处。当我走了几步，她又在后面喊说是要向左走。于是我又折回来往左走。我走了大概一站路，还是没有到达要去的地方，又询问了一位大叔，他说：姑娘，你走反了，在右边。于是我往回走，果然在离当初200多米的地方找到了。到达的那一刻，我内心是平静的，没有因为那位美女的误导而生气，我宁愿相信她也是不知道具体地方的。
没有风声、雨声、雪花降落的声音，有的只是雾霾的横行。幼儿园，中小学选择暂时休课，不必外出的人选择留在家里，有条件的选择外出旅游，度假，有的甚至在考虑移民。同一片天空，有的地方，空气清新，天空湛蓝；有的地方，阴沉昏暗，天空低垂。我在自己的城市，看不到云彩，也听不见鸟鸣，只有孩子看动画片，熊大、熊二吃蜂蜜和光头强伐木的声音。
这样的日子，多想虚构一场阳光下的出走，多想回忆一次原来的天空。冬天的清晨，有凛冽的冷，清凉的凉，月光是清冷的，天空是高远的，星星那般活泼。大口呼吸的空气，还带着露水的滋润。关于环境，关于那一场雨后的清新，一朵花的鲜艳，一条河的清澈，一朵云的洁白，一片雪的晶莹。想想，许多都是记忆，都是从前，都是那些漫不经心的过去。
绕开思绪的纠缠，收起心中的杂念，许多伤感的词语，都变得淡薄了。因为，日子还在继续，太阳还会升起，月亮也会悄然入梦。在一片柔软的静谧中，想象着自己的前世今生，如一颗红豆，清浅，圆润，细腻，也平凡。
这世间，总有一些人，从一出生就被细心呵护，密不透风；也总有一些人，从一开始，就背负着许多目光，许多责任，身不由己。今早，看新闻，深圳有一位年轻人，在经历了多年的打拼，刚买了车，才三天，就猝死在爱车里。看后，心里一阵冰凉。赶路的脚，再忙也要停歇，拼搏的心，再强也得靠岸。
我知道，生活不过是一场打马经过的白驹。而爱才是一生的灵魂。爱自己，爱生活，爱他人，爱尘世的一切。
